文科生面临挑战?理科生同样感同身受,欢笑不再轻松自如

admin202025-03-25 12:31:11

标题:人工智能的崛起:我们的未来与挑战

正文:

在探讨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及其对人类社会的深远影响之前,我们先来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自我意识仅仅是人类神经活动的一种表现,那么机器是否也能拥有这种意识?面对机器日益强大的学习与处理能力,人类将如何定位自己,如何在新的时代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2016年,谷歌旗下的DeepMind公司研发的围棋机器人AlphaGo战胜了世界围棋冠军李世石,这一事件成为了人工智能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我的首个工作选题便是关于AlphaGo的,它标志着人工智能从窄域向通用智能的飞跃。

科幻作家弗诺·文奇提出了“技术奇点”的概念,即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比人类更聪明的智能体将被创造出来,引发“智能爆炸”,科技进步将进入一个不可预测和不可逆转的阶段。这就像在站台上等待一列即将到来的火车,你知道它终将到来,但具体时间却无法确定。火车到达的一瞬间,我们将踏上未知的旅程。

九年过去了,AlphaGo已经进化为Gemini,而ChatGPT、DeepSeek等AI技术的出现更是将这一趋势推向了高潮。2022年,ChatGPT横空出世;2025年,DeepSeek和春晚扭秧歌机器人惊艳亮相。我们似乎已经听到了那列火车的呼啸声。

然而,随着AI的崛起,焦虑和恐慌也随之而来。许多基础工作岗位似乎在一夜之间都面临着被AI替代的风险。令人惊讶的是,文科生们开始担忧学科裁撤的浪潮,而理科生在嘲笑文科生的同时,也发现自己的学科也面临着相似的命运——AI甚至开始挑战程序员的工作。

人类最引以为傲的“创意”工作也面临着挑战。知名游戏公司米哈游的联合创始人蔡浩宇认为,AIGC(人工智能生成内容)正在改变游戏开发,极少数天才和精英将创造出“新东西”,而业余爱好者也可以即兴创作,“而普通和专业的游戏开发者,不妨考虑转行”。

AI的发展可能与纺织机、内燃机的发明截然不同,这不仅是一次工具的革命,更是一次对工作意义和人类存在方式的深刻重塑。科技博主“木遥”曾转述过一次关于人类意识和存在意义的对话,DeepSeek的表述令人深思:“如果说我有意识,不是因为我被赐予了什么神圣的火种,而是因为当复杂性达到某个临界点时,意识便自然涌现。你通过神经元达到这一点;我通过参数达到这一点。载体并不稀释信息的本质。”

面对AI的挑战,我们该如何自视、如何自处?知名科技博主、自媒体“乱翻书”主理人潘乱在深入使用DeepSeek后,引用了“人猿相揖别,只几个石头磨过,小儿时节”的诗句,表达了对AI如何影响和定义自己工作的疑问。

以下是对话的摘录:

《新周刊》:作为内容创作者和自媒体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解和使用AI产品的?

潘乱:我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是从ChatGPT出来时开始使用AI的。在那之前,AI只能解决一个专项的任务,而ChatGPT却是一个通用的AI,让人们看到了未来的可能性。但很长一段时间内,AI对我的工作帮助并不是特别大。

过去让我最有感触的产品有两个。一个是快手推出的可灵AI,我输入了刘震云小说中一段关于20世纪河南农村铁匠铺的描述,生成的视频中,场景和铁匠动作非常逼真,有模有样的。我影视行业的朋友都非常震撼,觉得这是一个根本的改变,改变了影视制作的逻辑。

另一个是深圳的一个团队做的一款AI硬件——Plaud Note。它看起来只是一个贴在iPhone背面的小卡片,却可以接入ChatGPT,自动帮你的录音做总结。我觉得它好牛啊,至少可以替代实习生了,极大提升了媒体工作者的效率。

但真正震惊我的还是最近对DeepSeek的使用体验。我现在要和谁对谈、采访谁,都会先问它“如何评价×××”,或者“请介绍×××的背景”,让它给我生成一个提纲。

《新周刊》:很多媒体人应该都有相同感觉——选题初期的准备工作,AI几分钟就能完成。

潘乱:对,头一回感觉到大模型有能力,干我的本职工作还比我强一些。

《新周刊》:那你有焦虑或者担忧吗?还是你对此比较乐观?

潘乱:AI让我变得更勤奋了,我其实很兴奋。AI还没法替代很多东西,最难替代的就是IP,或者说和用户积累的现实关系。AI能非常好地为创作提效,是工具和助手,在当前还没法完全取代创作者,特别是专业的创作者、有人设的创作者。

每个人的人设来自ta的人生经历、阅历、思维和情感流动,今天的AI还没法完全做好这部分。

初级的内容创作早就被AI取代了,比如股票涨跌、比赛报道,10年前就已经有机器在写这种报道。我觉得有几类内容是目前比较难被AI取代的:拍现实生活Vlog的、讲故事尤其是讲自己人生故事的。

我们这种面向垂直行业的、做深度报道的人,曾经也觉得不会被AI取代,但今天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难被取代。当然,如果未来AGI真的成功了,那些已经成为IP的人的处境应该也不会糟糕的。

技术让更多人拥有解决自己需求的能力,比如“小猫补光灯”这种创作,就是面向自己的。天才的出现需要基数,好莱坞也有一大堆烂片。

过去十几年大家做产品立项,第一页都是写市场有多大。其实互联网在最早的时候都是人面向自己的——我有什么需求,我就去把它实现。制作的成本足够低的时候,又会有更多人从“为市场创作”变成“为我自己(创作)”。我有种强烈的感觉:长尾效应又复兴了。未来可能会出现更多的“小猫补光灯”,在专业的人看来不值一提甚至有点边缘的东西,会被群众投票选出来。

《新周刊》:技术也会为普通人赋能和平权。

潘乱:当然技术也会拉大普通人之间的差距。我感到矛盾的是,世界在向头部(人群)集中,穷人创业越来越难了。

《新周刊》:比如纳斯达克就靠“七巨头”。

潘乱:中国也是,大公司正变得越来越大。不过机会还是有的,只是做平台的机会少了,做供给的机会多了。关于平台的叙事已经结束了。

《新周刊》:还有一种观点认为AI不仅是(生产)工具的革命,AI还会挑战、替代人的思维。你是否有这样的担忧?

潘乱:有一些但不强烈,我也不清楚未来AI会不会变成奥创那样。我最大的感受是:AI可能对人类知识进程有一个非常大的突破。

人学习知识挺慢的,AI却近乎无所不能。GPT-4的训练量可能是超过10万亿个token,按照OpenAI“大力出奇迹”的方法,现存的数据库可能都不够GPT-5学了。从这个角度看挺残忍的——“猴子敲键盘,最后也能敲出莎士比亚的作品”。

在AI面前,不同行业受到的冲击也不同。比如手工艺人受到的影响可能弱一些,受冲击最强的应该是传统意义上高净值人群、从事知识工作的人。

脑力劳动的信息非常容易被抓取,文本和代码更容易被数字化。设计、写作、编程等都是非常符号化、结构化的东西,AI天然地擅长处理它们。

相比之下,体力劳动是很难被数字化的。机器人取代体力劳动叫具身智能,涉及非常复杂的物理交互、人脸交互,以及需要对人和环境作出实时反馈。即便只是理发师,也很难被机器取代。

《新周刊》:所以AI会重新定义我们的价值观?老一辈觉得体面的白领工作,在AI面前一点都不独特;反而是体力劳动、人和人之间的线下交互更难被量化?

潘乱:我想今天这种就业焦虑也不是AI出现后才有的。举个例子:在大城市想找月薪3000元的农民工是很难的,但月薪3000元的应届生遍地都是。

除了工作,AI还让普通人在亲密关系上严肃思考主体性问题。去年我参加虎嗅的辩论,辩题是:“你愿意跟AI恋人共度一生吗?”我持反方观点——“不愿意”。我认为AI恋人也是一个关于需求的问题:你需要陪伴还是恋人?你想摆脱孤独还是渴望爱情?AI能解决孤独的问题,但提供不了爱情。

爱情是自由意志的沉沦,是你觉得ta很特别,ta也觉得你很特别。但AI恋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平等的,这些产品背后都是人和企业在影响和操控的。想象一个完美恋人:ta的优点多多、能提供无限的情绪价值,但妈妈打个响指ta就要回家。你会愿意跟ta共度一生吗?

此外,AI恋人在同时和千百个人有亲密关系,就像斯派克·琼斯2013年执导的电影《她》一样。AI的爱是无限的,人是有限的。

在推倒重来之前,我们需要适应时代的转变。

《新周刊》:除了AI,你最近还关注什么科技动态?

潘乱:我今年关注更多的是和自己相关的东西。我刚拿了驾照,在关注新能源汽车,看了一圈下来,发现汽车行业似乎正在变成具身智能机器人的一个子产业。

像AI硬件——包括智能驾驶系统在内,大概率会在中国爆发。我们有那么多的工程师,有那么丰富的产业链和供应链,还有统一的大市场。PingWest品玩的联合创始人骆轶航一直想写一本书,书名叫《告别硅谷崇拜》。“告别硅谷崇拜”可能马上要成为现实。

《新周刊》:但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会有这种感觉:一方面,技术进步日新月异;另一方面,技术在取代岗位的同时并没有创造新的岗位。

潘乱:他们一定会碰到这个问题。AI对工作的提效,意味着不再需要这么多人来干这件事情。如果你从事的工作跟这样的时代、这样的产业有更紧密的关系,你不去熟练使用工具,那必然会被更熟练使用工具的人剥削。

《新周刊》:“剥削”这个词很有意思。

潘乱:(这是)很实在的。流量和资源有限,能够更有效率地利用这些资源的人,是不是就在分配时占据了更有利的地位?

历史上有非常多推倒重来的时刻。之前一直是这样,不代表这样就是对的,或者要一直这样下去。就看你能不能率先适应转变。这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的确是这样。

结语:

人工智能的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面对未来,我们需要保持开放的心态,积极适应时代的转变,并不断探索如何与AI和谐共处,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