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ML CEO揭秘：中国芯片制造技术距西方领先水平尚有10-15年差距
中国芯片制造技术：何时能迎头赶上西方？
数界探索
近日，荷兰光刻机巨头ASML的首席执行官克里斯托夫·福克奎特（富凯）在接受NRC媒体采访时，分享了他从加入ASML到担任CEO的职业历程，以及他在过去8个月里所面临的挑战和危机。福克奎特在采访中提到，由于西方国家禁止向中国出口EUV光刻机，这使得中国的芯片制造技术仍然落后于西方国家约10到15年。
根据芯智讯的专访内容，选取关键部分及补充相关信息后，重新整理如下： 在近期的一次专访中，某知名科技企业的创始人就当前行业发展趋势进行了深入探讨。他指出，未来几年内，人工智能和5G技术将继续引领科技创新潮流，并且将成为推动全球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此外，他还强调了企业应该注重研发创新，不断优化产品性能，以适应快速变化的市场需求。 从这次采访中可以看出，这位企业家对于行业的未来充满信心。他认为，尽管目前全球经济形势复杂多变，但人工智能和5G技术的应用将会为各个行业带来新的机遇。同时，他也提醒企业要保持敏锐的市场洞察力，积极应对各种挑战，不断创新，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观点无疑对整个科技行业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在全球经济不确定性增加的背景下，科技企业更需要通过技术创新来寻找新的增长点。只有那些能够紧跟技术前沿，持续投入研发的企业，才有可能在未来的发展中占据有利位置。
从主动要求降职，到接管公司
2024年4月，Fouquet接替了ASML公司的CEO Peter Wennink（彼得·温宁克）和首席技术官 Martin van den Brink（马丁·范登布林克），带领这家全球领先的半导体设备制造商进入新的发展阶段。这对传统的荷兰二人组合曾共同领导ASML长达11年之久，直到他们选择退休。尽管如此，现任战略师的VandenBrink仍将继续为公司提供宝贵的指导和支持。 这样的高层变动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尤其对于像ASML这样在全球半导体行业中占据核心地位的企业而言。Fouquet能否延续前任团队的成功，并在不断变化的技术和市场环境中继续推动ASML的发展，将是业界关注的焦点。同时，VandenBrink作为战略师的角色也将继续发挥重要作用，确保公司在新领导层的带领下能够稳健前行。
ASML自2011年以来，员工人数和营业额均实现了五倍的增长，目前营业额已达到300亿欧元。预计到2030年左右，这一数字可能会再次翻番。随着人工智能、气候转型和电动汽车的发展需求，对芯片的需求量也在不断攀升，进而推动了对光刻机的需求。ASML作为全球领先的光刻机供应商，未来发展前景十分广阔，这不仅反映了半导体行业的快速增长趋势，也体现了全球科技变革的强劲动力。 这种增长趋势不仅预示着ASML的业务扩张，同时也揭示了全球科技产业的巨大潜力。面对日益增加的芯片需求，ASML无疑将在推动技术进步方面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同时，这也提醒我们，随着技术的飞速发展，相关行业必须持续创新以应对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
2007年，这就是Fouquet遇见ASML前任首席技术官MartinvandenBrink的那一年，那时ASML还是一家不太出名的企业。他们在加利福尼亚州圣何塞的一家意大利餐馆见面，地点靠近一个大型薯片展览会。他们聊了家庭和忠诚的话题，但没有提及光刻技术。“那样的话，我肯定会被遗漏，”Fouquet说道。
一年后，当Fouquet加入ASML时，他主动选择降职，从一个比最初分配给他的职位更低的岗位做起。“我刚刚搬到一个新的国家，同时要进入一个我并不熟悉的行业领域。我需要时间去适应和学习。融入一家新公司唯一的方法就是保持极度的谦逊。如果你自认为能够立刻精通芯片行业的运作方式，那么你将会遇到困难。” 这段话传达了Fouquet面对新环境时的谨慎态度和谦逊精神，同时也强调了适应新领域所需的时间和努力。
2008年，ASML依然具有浓厚的荷兰特色。“我是ASML最早的一批外籍经理之一，在那时的ASML，多元化和包容性还没有得到充分重视。你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尊重。起初，这里的工作环境相当艰难，但如果你能帮助团队做出正确的决策，你就能真正融入其中。我记得有一次，MartinvandenBrink让我加入一个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的会议，我当时完全没有准备就被问到了一个问题。幸运的是，我给出了正确的答案，这让我在团队中的地位得到了提升。”
十年之后的2018年，在成为董事会成员后，Fouquet 成为了公司未来的接班人选。在董事会内部，没有人怀疑他没有成为最高执行官的能力。
随后，ASML 花时间准备替代 Wennink 和 Van den Brink。Fouquet 是在 2022 年底听说他是预期的继任者。他当时向妻子寻求建议：“我可以改变我们的生活。我们无法估计成为一家如此受关注的公司的代言人是什么感觉。我们真的想要这个吗？”
他身边的人讲述了Fouquet如何依然成功地推销了那些严重延期的EUV设备（ASML因这项复杂技术面临巨大挑战）。依靠他的魅力、说服力以及对技术的深刻理解，他似乎能够将愤怒的亚洲芯片制造商转变为满意的客户。不过，他也展现出了强硬的一面，在董事会内部，Fouquet是少数几个敢于与占据主导地位的马丁·范登布林克抗衡的人物之一。
Fouquet把芯片制造商面临的困境看作是一次物理实验。“在我看来，工程师就是解决问题的专家。这需要大量的倾听、分析以及运用你的直觉。这也是物理学的魅力所在：你总是首先依赖于你的直觉。在进行计算时，你或许会在之后求助于一位数学家。” 这段话的意思与原文相近，但已进行了重新组织和措辞。
尽管在MartinvandenBrink退休之后，ASML并未任命新的首席技术官，但他仍以战略顾问的身份对公司技术发展产生着重要影响。“马丁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人物，他曾是一位卓越的技术领导人，他的位置难以替代。他自己似乎更加自在，也更加快乐，因为他不再承担决策的压力。而这份重任如今落到了我的肩上。”
Fouquet在担任ASML CEO的初期，工作异常繁忙，尤其是在涉及中国业务或制定增长计划时，ASML频繁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Fouquet身边拥有一支高效的团队，例如负责复杂供应链的管理。同时，前国务秘书Frank Heemskerk领导的部门专注于处理出口措施，这有助于财务总监Roger Dassen成功实施了名为“贝多芬行动”的政府支持计划。该计划旨在通过提供25亿欧元的资金，以支持额外的住房、基础设施和技术教育，从而推动ASML实现快速增长，避免公司在布拉班特省陷入困境。 从这个角度来看，Fouquet面临的挑战不仅在于应对复杂的国际环境，还需要与政府部门紧密合作，确保公司能够充分利用国家提供的资源和支持，以实现长远的发展目标。这种合作关系对于公司的未来至关重要，同时也显示出政府对高科技企业发展的重视。
“贝多芬”计划是在彼得·温尼克在一月份公开对荷兰政府表示不满之后启动的。彼时表示，如果不在布拉班特省进行投资，ASML更倾向于向海外扩展。此后，多家媒体报道称ASML可能将总部迁出荷兰。然而，实际情况是，ASML从未有过离开荷兰的打算。
Fouquet表示：“我认为与政府建立稳固且持久的关系至关重要。虽然借助媒体对公众施压可能会有帮助，但这并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应对业绩暴雷
当地时间10月15日，由于ASML的新IT系统出现了一个技术故障，彭博社在ASML的2024年第三季度财报正式发布前一天，在其网站上提前曝光了该季度的财务数据。这种错误有可能发生在任何公司身上，但对于欧洲市值最高的科技企业——ASML而言，这一事件迅速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
当天下午，ASML 的媒体团队将参加在 Bussum 举行的会议，五点半后看到新闻曝光后立刻变成了“集体心脏病发作”。由于财务数据的提前泄露，财务总监 Roger Dassen 从公务车打来电话：他刚刚在董事会会议后回家的路上。然后他们做出决定。“我们必须公布所有（财报）内容。现在！立即！”
尽管ASML本季度的销售额和毛利率达到了预期，但新增订单量却环比骤降53%，远低于市场预期的一半，并且公司还调低了明年的销售目标。此外，ASML预计明年来自中国大陆的收入比重将下降至20%。由于业绩表现未达预期，ASML在美股市场15日股价重挫16.26%，收盘价为730.43美元/股，市值约为2873.67亿美元。
作为ASML的新任CEO，富凯正在赶往与客户共进晚餐的路上，并在进行一个电话会议。在抵达埃因霍温的DeLuytervelde餐厅前，这位51岁的法国人前一天晚上查看了他的电子邮件并阅读了自己的新闻稿。然而，他的电话开始不停地响起来。
由于第三季度业绩及后续展望未能达到预期，ASML的股票市值在一天内缩水了500亿欧元。作为公司首席执行官，温宁克为突如其来的业绩公告向股东们表示歉意。然而，一些愤怒的美国投资者已经提出了赔偿要求。
10月15日星期二下午发生的突发事件，是富凯担任ASML首席执行官后面临的首个重大挑战，他接掌ASML至今仅六个月时间。
在这种时候，关键在于能否迅速转换视角，他事后反思道。“对于CEO来说，并没有专门的培训课程。没有人会为你详细讲解这一切。你必须通过大量的实践积累经验，无论大小。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迅速将挫败感转化为积极动力的能力。” 这种观点强调了在领导岗位上积累经验和自我学习的重要性。面对挑战时，能够迅速调整心态并找到解决办法，对于任何领导者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能力。这也提醒我们，虽然正式的培训课程有其价值，但实际操作中的磨练同样不可或缺。
三天后，10月18日星期五，他将在费尔德霍芬召开的会议上对43,000名ASML员工发表讲话，并进行视频连线。他向他们承诺，不会有任何处罚或立即被解雇的情况发生。
富凯在一个半月后指出，“这样的错误，可能会发生。但在此之前，这是一个糟糕的季度，因为 ASML 的业绩令人失望。”他分析称：“不正确的是，我们的制度使这样的错误有可能产生任何后果。”
我们在这里总是会犯错误，这是成长和学习的唯一途径。你应该明白，制造世界上最复杂的机器意味着要经历无数次失败。然而，情况已经有所改变。在我担任董事会成员之前，我们的EUV机器经常遇到严重的问题。那时，我只需面对那些愤怒的客户——而现在，整个世界都在密切关注着ASML。 这种转变不仅体现了技术的进步和公司管理的改进，也展示了ASML在行业中的地位日益提升。面对挑战时，能够从错误中吸取教训，并不断向前迈进，这正是企业走向成功的关键。现在的ASML不仅需要满足客户的需求，还需要承担起引领行业发展的重任。
处在中美竞争的夹缝中
目前全球约90%的芯片生产依赖于ASML的光刻系统。这是一项精密的“复印”技术，通过光线将芯片的设计图精确地投射到硅片上。最尖端的芯片制造需要使用极紫外光（EUV），这种光能使图像达到纳米级别的清晰度，从而能够在芯片上集成数百亿个晶体管。换句话说，它使得每平方厘米的芯片具备更高的计算能力。
随着晶体管线宽不断缩小，所需的光刻机系统也变得愈发庞大。目前最先进的High EUV系统每台价格约达4亿欧元，需要七架货机将其所有装在集装箱中的组件运送至英特尔、台积电或三星的工厂。
只有ASML能够使EUV光刻技术得以实现，并成功将其产业化。从那时起，该公司便成为了中美技术竞争中的一个关键焦点。为了防止中国在该领域取得技术领先优势，美国实施了严格的出口限制，导致EUV光刻机以及其他先进的浸没式DUV光刻机都无法进入中国的半导体工厂。因此，这家高科技巨头的发展正在受到地缘政治冲突的影响。 ASML的故事揭示了全球科技供应链中复杂的地缘政治动态。尽管ASML在全球光刻机市场占据主导地位，但其业务却因国际政治因素而受限。这不仅对ASML本身构成了挑战，也提醒我们，技术进步往往与国家利益紧密相连。在全球化背景下，各国之间的合作与竞争关系变得日益复杂，这也要求我们在推动技术创新的同时，也要更加关注这些技术背后的政治经济因素。
根据 Wassenaar 协议，ASML 从未向中国运送其 EUV 设备。尽管在2018年初，ASML与中芯国际正式达成了首台最先进的EUV光刻机的采购订单，价值约1.2亿美元，原本预计将于2019年底交付，但是却因美国的施压，荷兰政府没有向ASML发放新的出口许可证，导致无法交付。然而，ASML 不断推出先进的 DUV 光刻工具，例如 Twinscan NXT：2000i，这些工具能够用于生产 5nm 和 7nm 级工艺技术的芯片。
在当前的国际形势下，美国持续向荷兰政府施压，促使荷兰政府在2023年推出了新的针对半导体设备的出口管制措施，限制了ASML先进的浸没式DUV设备对中国市场的出口。尽管此后，美国政府依然不断联手荷兰和日本政府进一步收紧出口管制政策，但中国的芯片产量却依旧保持着增长态势。 这一现象引发了广泛关注，一方面显示了中国在面对外部压力时展现出的强大韧性和技术自主能力，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全球半导体供应链的复杂性与相互依存性。未来，随着技术进步和市场变化，如何平衡国家安全与国际合作之间的关系，将成为各国政府和企业需要共同思考的问题。
美国和荷兰通过禁止ASML向中国出口先进的极紫外光刻机（EUV），导致中国在芯片制造技术方面落后于西方10到15年。这确实产生了显著效果。”Fouquet表示。这是他的技术评估，但他并不希望如此，毕竟ASML作为一家私营企业，今年第三季度来自中国市场的收入占其总系统销售收入的近一半。然而，在地缘政治的影响下，事情的发展往往遵循另一套逻辑。
美国政客还要求ASML必须停止对中国设备的维护和维修服务。但目前荷兰政府尚未对此表示同意。
我们正在致力于做一些对世界有重要意义的事情，并且我们在市场上占据着非常强大的地位。我们每天都全力以赴地工作。然而，这也意味着我们要承受来自外界的高度关注和压力。这种状况不会消失，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每个政府都认为ASML是整个版图中的关键一环。
我们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不会被动地等待别人来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必须积极行动起来。比如，通过与荷兰政府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对此我们感到非常高兴——我们每天都在进行信息交流。我们也希望与其他欧洲国家形成类似的伙伴关系。由于当前的政治环境，与法国和德国的合作可能会更困难一些，但这并不是无法克服的障碍。